因果有源【上】
在高知哨向《晨光熹微》和凉岛哨向《向银色的世界宣誓服从》之间的过渡篇章。
其实是讲星野初的故事。
并且依旧需要番外进行追加补全。
会在凉岛篇章更新到0章进度之后发出【下】。
本篇有助于理解凉岛篇章的0章。
并作为承上启下的部分而无比重要。
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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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的善意能拯救未来。
你是否相信这一点。
【二】
高木雄也和知念侑李下了车后径直走入大厅，不需要出声问询什么，自有打包好的信息从值守的守卫们脑中送来，他俩行进的速度毫不放缓，似是能够生风，并排走过长廊时翻飞的衣角都能震惊到两边房屋内的人员，直到两人进入了某个已经挤了不少人的大房间。
“那个孩子在哪里？”知念问。
人群有些慌乱地分开两边，空出道路。
尽头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姑娘，惊惶的神色是不知所措的体现，褴褛的衣着昭示她贫苦的出身。
知念微笑，精神触手从体内释放，将那个小姑娘包裹，逐渐侵入她的精神图景。
数秒后他的精神触手从她的精神图景中脱离出来。
高木刚才跟着知念的思维一起看过了那个小姑娘的精神图景，此刻毫不掩饰心中的震惊。
她的精神图景是一片“半空中”。
看不见上方极限，也看不见下方极限，更看不见四周的尽头，的空中。
这代表她的能力广度达到连塔中最强的向导知念都无法轻易看清极限的程度。
还只是刚刚觉醒就已经拥有超过了塔中所有向导的总和的基础，日后只要对她进行精度方面的训练就可以塑造出一个全能人才。
正好，塔中专攻精度的向导里面，最强的是自己。知念想。
只是，由于“向导瘟疫”，这几年的向导觉醒率每况愈下。对于几乎是哨兵掌权的塔而言，一个能满足大量哨兵需要的向导，比起一个军事作用强的向导，更加重要。
拥有无穷可能性的她不能成为广域向导。
知念和高木同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你叫什么名字？”知念问。
小姑娘定定地望进他的双眼。
“星野初。”
五个音节在知念和高木的脑中响起。
她竟是一眼看出了知念和高木之间的精神链接，并且直接将思想投影进被知念严密保护的两人的大脑中。
知念皱了皱眉头。
“你控制不好你的能力，对吧？”
礼尚往来，他也把信息投影进对方的脑中。
星野初先是摇了一下头，再犹豫地点头。
“如果你能完美控制的话，你根本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形——你本可以掩饰自己，可你做不到。”
她点了点头。
“我不想要做什么广域向导。刚才他们围着我的时候我从他们脑中听见了他们的想法，都说我会成为对塔有很大贡献的广域向导，可是我发现他们都不是广域向导，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广域向导的定义，我该怎么办呢，知念上校？”
“我不会让你成为广域向导的。不过呢，从今天起，你就要跟着我训练了，好吗？”
星野感受到了知念的诚恳。
“我同意。谢谢你。”
于是知念回身和高木交换了一个眼神。
“星野初，从今天开始就跟着知念学习了。”高木的声音低沉平淡，然而气势威严，不容反驳。
“首席大人，像她这种初始测评就在广度上达到max的材料应该——”
同样军衔很高的一位向导教官正想说什么，就被高木冷声噎回去：“你要是比知念更优秀，就听你的。”
现在在这座塔里，军功比知念高的，能力比他低，能力比知念强的，只有星野初勉勉强强能算。
因而，也就是强行保下了她。
【三】
并排而坐的十名哨兵闭上眼睛后，精神触网就将他们完全包裹。
过载感觉逐渐消失，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清凉感充斥在心间。
随后，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放弃一切去沉迷的舒适退去。
“下一批。”
清冷但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哨兵们纷纷起立，鱼贯出门。
排在队尾的一个忍不住向着房间后方看了一眼。
刚才为他们做精神疏导的是一名少女，并没有穿着塔中的制服，而是只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巧笑嫣然，面对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然而在他看清楚的下一秒，这部分的记忆就被删除得一干二净，他也瞬间被剥夺视觉，只能跟着队友离开房间。
“最近想看我长相的蠢货越来越多了。”
星野初自言自语着。
本来是应该架个帘子什么的，但是星野更喜欢推干净一切遮蔽。玩弄哨兵的思想也是件开心的事情啊，对锻炼关键字记忆操作、感官剥夺争取也有帮助。
在塔里跟着知念学习的第六年，她终于完成了精度方面所有不需要离开塔就能完成的训练。在广度上有着先天优势，又是在较年幼的年岁觉醒，得到的是经验丰富的优秀向导的指导，可以说是想不成才都难。
同时为五十个人做精神疏导也不是难题。她想。
但是知念曾经说过，要藏拙。
星野是很感谢知念的，在她跟着知念离开那个房间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广域向导是个什么东西。
哨兵的减压奴隶。不是作为一个向导而活，而是作为一大堆哨兵的减压工具而活。
她现在在做的精神疏导和广域向导的工作类似，但是区别在于，她还能训练自己，还能吃想要的东西，还能自由走动。广域向导几乎就是被限制在一个地方，保证了营养和存活后，永无止境地清理一个又一个哨兵精神中的垃圾。
如果强大的能力只能换来束缚，那还不如是个愚者。
只是她会忍不住。就是想要去感知一切，操控一切，所以能力变得越来越强。
“这可能也是恶性循环啊。”
高木和知念结束了外派往69号战区的任务之后回到塔中，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星野的情况。
虽然在踏入塔中的时候，知念和星野的精神力就已经互相锁定了位置。
“老师！这三个月我都很乖很乖的！”
还想要求抱抱的她下一秒就原地立正——知念很可惜地即使穿了鞋跟五厘米的军靴也刚好和没穿鞋子瞎跑的星野一样高。
“很什么？”
精神触手互相撞击了一下，知念吃痛叫了一声。
“初，看来我已经没什么能教给你了。”
“所以，我该去前线了吗？”
她莫名其妙地振奋。
越是凶险动荡的地方，越能磨练能力。
“先给你找个合适的哨兵吧。”
星野的脸马上垮了下去。
“我又不是老师，怎么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高木桑啊？”
“因为你孤身一个人的话，也比较危险啊。尤其是未来去异族战场的时候，对方有非精神造物，你会打得很辛苦。”
“是因为塔里没有适合初的哨兵吧？”高木问，“我们不在的期间，你应该已经接触过塔里所有哨兵了。”
“有的，高木桑最适合我——啊老师我错了确实没有人能达到我心目中有资格与我结合的程度。”
星野捂着头蹲了下去，早知道就该监控着知念的思维，刚才居然没躲过他打头的一击。
“虽然在各个战区还有大量哨兵，但这是大海捞针——初，你有试过在塔中最远的感知距离吗？”
“如果是将精神触手向外发射的话，可以够到40号战区的司令部，因为我看见了司令部的旗子。”
知念思考了一下距离。
“或者，你是否考虑临时结合？先随便找一个配好了去边境战区，在那里好好闯闯，之后甩掉对方换个更好的——我是不是太残酷了啊雄也？”
“哨兵那么多，随便用啊。”
“……你们这真的是首席哨兵和首席向导应该有的发言吗？我不想要哨兵。老师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就继续留我在塔里面吧。”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将就。
【四】
然而不管星野初是多么的被知念和高木保护在身后，塔里面质疑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多。
“一直没有适合的哨兵不就说明她还是当广域向导最好吗？广域向导不需要跟哨兵之间的相性测试，她一定能胜任的。”
“都六年了，谁知道知念大人培养出了什么怪物呢。”
“也有可能她的能力消失了，但是两位大人还是要把她留在身边。”
害怕自己听见更多的私语，星野心念一动，就将议论的人今天的记忆全部切除了。
这种治标不治本的事情还要做多少次呢。
恐怕得趁着知念和高木还没有外出的时候定下来。
“老师，高木桑，我想去看看上周新进来的哨兵。”
她思考良久之后，在晚饭时向知念提起。
“因为他们是新觉醒，所以是不推荐向导去影响的，我之前也没让你去看过。怎么？想选一个从头培养？”知念的勺子掉进了汤碗里，赶紧捞了出来。
“老师都能为了高木桑提前毕业，我当然也可以等一个人毕业啊。”
知念另一只手抄起纸扇子打了一下星野的头。
“你少开玩笑。那我们饭后就去看看，雄也去召集一下。”
“召集什么？今晚？”高木一口饭差点咽不下去。
“召集新来的小朋友啊，越快越好。你还吃什么？都胖成一个球了还吃。”
高木一脸委屈地打量自己的身材，然而知念没给他机会反驳，精神世界里交锋0.001秒后，高木乖乖离开餐桌出门了。
星野大口咬着碗里的肉。
大厅里站着几十个新来的哨兵，能被首席哨兵叫来站队让他们惶恐。
“你们就站在这里等着。”高木命令道。
星野从二楼看下去，精神力来回扫描每一个人的大脑。
总觉得又是白费劲。她的精神力继续搜索下一个人。
然后就有反应了。那是一个神色冷漠的女性哨兵，正盯着墙边的花瓶发呆。
“那边的，藤岛小姐。”
星野指着那个女孩子，对身边的知念说道。
知念跟高木对了一下眼神。
“藤岛绘麻跟我过来，其他人可以回房间了。”高木看了看名单。
知念把其他哨兵脑中多余的记忆清理掉。
星野翻了翻藤岛绘麻的资料，17岁的哨兵，出身一般家庭，不富不穷，把她送进塔以后家人就能给他的哥哥更多钱深造，跟家里基本断了联系。
很难说会不会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我同意。”
然而藤岛像是没思考就同意成为星野的搭档了。
“你不用再考虑一下吗？你都还不了解我。”星野大吃一惊。
“现在的向导数量比哨兵少太多了，谁知道我毕业那年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向导呢？能让首席哨兵为你挑选哨兵，塔里不养花瓶，你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向导。所以，当你的搭档是我赚到了。”
但是感觉被称赞了。星野小小地脸红。
“藤岛，你的训练内容不会因为你有了精神链接而变得容易，现在让你俩链接也只是为了让她能够名正言顺在塔中学习而不是外放，希望你清楚这点。”
“请首席大人放心，我一定能成为，”藤岛深深看了星野一眼，“能配得上您的学生的优秀哨兵。”
然后星野的精神触手就侵入了藤岛的精神图景中。
女性哨兵拥有超越男性哨兵平均值的综合素养。
这只是一个基础。事实上藤岛绘麻的用功才是让她远超同届生的原因。
当然，不需要口服向导素也是一种帮助。
星野初并不需要站在藤岛附近就能监控后者的精神状况。处于对搭档的尊重，她并没有偷偷观察藤岛的记忆，只是在感官临近过载的时候清理负荷，在身体疲累的时候传达关心，仅此而已。
两个人年龄相近，性格都是比较自主，不过能有对方来互相依靠，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从藤岛入塔的第二年开始，高木给她制定了追加训练计划，她会利用休假的周日来持续练习，高木因为职务的缘故不常在边上看她的练习情况，一般来说就是用星野跟在旁边记忆、通过向导之间的联络将记忆交给知念、知念将记忆分享给高木这样的流程，来确保一切稳步进行。
藤岛三年级的时候，已经可以在模拟实战中战胜五年级的哨兵了。
藤岛四年级的时候，塔中一半以上的哨兵教官都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藤岛五年级的时候，塔主称赞她的表现，并让她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
总而言之，确实能说是“配得上星野初”了。
也唯有星野知道，藤岛为了自我磨练付出了多少。
“小初，我们是要去哪个战区啊？”
“昨天不是说了去21号的吗？明天就要出发了你今天还不知道有点说不过去吧？”
“管他呢，几号都一样。”
高木和知念在外面的小厅里举杯为要送走他俩几乎是当成女儿养大的星野而哭泣，星野却在房间里为在床上打滚撒娇的哨兵小姐姐发愁。
“五年以后才开始有资格回来哦！你还不当回事儿。”
“小初想要早点回塔的话又不难，我俩一起建立整个战区最多的军功就可以了。”
“你说的太轻巧了。哪怕是当年的老师和高木桑，打了那么大一个胜仗，也只是给了封赏，按惯例给送去了异族战场。”
“去哪里我都会保护你的。”
一米六五的星野被一米七五的藤岛抱在怀里。
“绘麻，你搂太紧了。”
【五】
对于星野初这样在广度领域有着绝佳天赋并且能力优秀的人而言，边境战区是一个能让她发挥能力的好地方。
由于战争的影响，这里的哨兵们比在塔中训练的哨兵有更多的精神压力，感知到的无用信息也偏多，由于向导的匮乏和向导素运输配给的时效性太差，大多数哨兵保持在一种恐慌的水平上。
而星野的到来是一大福音。
对于她过于广袤的精神图景来说，就算要把这片战区各个年龄层的上千哨兵脑中的精神负荷全部归于脑中，唯一的问题也只是她可能难以用太快的速度完成这项工作。
并非哨兵的普通人士兵的数量占军营中的大多数，星野同样要减少他们心中的负面情绪，这样在交火的时候不至于崩溃。
哨兵向导们都以保护自己和普通人为己任，只要自己能存活，就要尽量多地保护普通士兵不牺牲。这是一个相互的过程。
对于不需要直接到最前线的星野来说，她却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停火的时候她会尽力为无搭档哨兵做精神疏导，但是一旦战斗开始，她的注意力就只集中在藤岛绘麻一个人身上。她总是毫无保留地全力造型，精神造物如同刺猬战甲一样将藤岛和她的武器都包裹起来。一旦藤岛接触到联邦士兵进行肉搏战，星野的精神触手就会侵入敌人体内，若是普通士兵就直接破坏大脑，若是哨兵就将对方麻痹。而在敌人采用远程攻击的时候，虚幻的精神造物也能发挥防御功效，以星野所能控制的密度，即便有导弹在藤岛身边爆炸，造成的伤势也不会危及生命。
尊重联邦哨兵和向导。这是帝国每个哨兵、向导都学过的内容。
虽然他们都会全力保护本国普通士兵，但是对待敌国，是从不留情的。
然而对于同为哨兵或向导的敌人，帝国和联邦都遵守着“不直接攻击头部”的潜规则，每到战后清理战场时，帝国军队也会将战死的哨兵、向导的遗体聚集起来，送去统一的地方焚烧，骨灰全部埋葬在塔中的墓园。这大概是他们在战场上所能享受到的最高礼遇了，因为普通人士兵的尸体一般是在营地附近集体火化，家属们得不到骨灰。
每天就过着吃饭睡觉战斗清理治疗休养这样的循环生活，其实是很枯燥的。
每年只有最多一对哨兵向导能够回塔，其他的要么留在战区要么去异族战场。
星野在服役的第六年被委任为21号战区的塔方负责人，与王都任命的军方负责人一同管理战区事务，自然也就接触到了塔的一些秘密。
对于控制着所有哨兵向导的无上机关——塔——来说，虽然基本是可以与主宰帝国的皇帝平起平坐了，但是出于对“帝国”的忠诚，依旧是服从皇帝的命令。
为了让塔能拥有更多哨兵向导，帝国会负责发放补偿物资。虽然，由于战争不断，那些物资更多地是从赋税中抽出来的。
而为了维护帝国统治阶级的统治，哨兵向导要从异族战场中夺回被异族霸占的能源结晶“源”，有了能源后，工厂得以运转，人民的生活不至于过度贫困，最终形成一个较为清苦的生活循环。
但是若要从这个小圈子里跳出来，关注哨兵向导，以及其实是为他们服务的守卫伴侣们的话，自然还是会发现更多东西。
每一天都会有一批从塔过来的守卫伴侣们，负责拉牺牲的哨兵向导的尸体回去焚烧。
星野有一个任务就是监控这个过程，不要因为任何原因出现岔子。
她其实是很怀疑的。毕竟她认为，再怎么尊重遗体，也不至于看得那么重要。
于是她窥视了一下守卫们的大脑。
随后发现了知念侑李留下的精神封印。
“如果我再肆意探知下去，就会被老师发现了，他要来打我。”
她放弃了好奇心，但还是忍不住跟藤岛吐槽。
“首席向导大人呢当然是被分派了重要工作，我觉得啊，哪天小初当上了首席向导，这就是你的任务了。‘星野初，你要保护守卫们的大脑’比方说就会这么告知你。”
“老师也是叫我小初的好不好。”
就算已经是二十代后半的人了，星野也还是保留着小姑娘的心性。
高木雄也和知念侑李，虽然已经是首席级别的大人物了，还是要按照轮换的制度，每半年前往异族战场驻扎一个月，不去异族战场的时候，他俩则是要以平均每待在塔里一周就要前往一个战区视察一周的频率四处跑。七十个战区轮一遍也是要至少三年，能跟星野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老师和高木桑，第一年跟第五年来过这边，不知道是他们先来战区看望我还是我先去异族战场看望他俩了。”
“没关系，我替你去看。”
虽然一直保持的是精神链接，但是星野和藤岛的精神关系亲密程度也是直逼已经肉体绑定的搭档们。
于是在精神世界打了一架。
第2803次平局告终。
【六】
第21号战区和联邦方面的协议暂时停火被通过了，所有士兵们都得到了宝贵的三天假期。
除了星野初。
据说是因为她年初递交了回塔申请表的缘故。
“我要去看老师！我不要留守！绘麻快帮我打死那个军方的老不死！”
“小初，那位大人三十岁，没比你老多少。”
星野服役的第七年才等到的去看老师的机会，就这样消失了。
“那么，就拜托绘麻替我去见老师了。”
“欸？不是，那个，去异族战场的话坐车要一天多，来回一折算我的假期——”
“你快点出发的话，明晚就能到了，能跟他俩待一整天再回来。”
“拒绝。”
“呜呜呜绘麻你又欺负我！”
好说歹说之下，藤岛绘麻答应了给星野初送口信的任务。星野将压缩好的精神凝体保存在藤岛脑中，这是一种知念侑李发明出来的技术，向导们可以自由地将精神凝体放在哨兵的脑中，如果没有施加限制，那么这部分凝体会自行识别哨兵和守卫的脑波，选择会接近目标的人，转移到他的脑中，从而最终传达给目标人物。而追加限制以后，就必须是由某个人负责将凝体带给目标，中途不会转移。
“快去快回。”
“嗯。”
“告诉老师我想念他。”
“嗯。”
“告诉高木桑我还是很爱他。”
“这个拒绝。”
“为什么？”
“因为你自己说过，首席哨兵大人是属于首席向导大人的。”
星野独自跪地画小圈圈。
然后藤岛就离开了。
次日晚上十点，在异族战场发生一次特大袭击，异族的扭曲精神波笼罩在战场入口附近百里，活物无一幸免。由于当天是值守日而不是探索日，只有驻扎在近战场营地的不到四十名哨兵向导牺牲，但是，其中包括塔的首席哨兵、首席向导，以及藤岛绘麻。
链接断开的瞬间，星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那来自灵魂的孤寂和无尽的悲伤，让接触过搭档牺牲的人的她发觉，从此自己是孤身一人了。
一周之后她得到了知念给她的遗书型精神凝体，以及塔传来的一纸调任书。
她即刻起调回塔中任副塔主辅佐。
而想要坐上这个位子，孤身一人的她还必须同意一项计划。
向导提纯化实验。
塔想要复制出她的强悍能力，让更多向导成为合适的——广域向导。
在被高木雄也和知念侑李保护了十六年以后，她虽然依旧可以不当广域向导，但终究免不了成为帮凶。
除了同意别无选择。
毕竟在知念的遗书里面，还有吩咐她要做的事情。
高木和知念的尸体都没有被找到，事实上那次袭击留给人们的，是知念临终前最后感知的信息。
异族用三次精神波，第一次震撼，第二次破坏精神，第三次毁灭肉体。
他作为牺牲者中精神力最强的人才有幸先传达出这样的情报。
于是那些牺牲者们只能立衣冠冢。
高木和知念的墓碑放在一处，藤岛的名字则是记在了墓园的巨碑上。江山代有才人出，早就没人记得七年前完成初训的她是什么样子了。
只有星野记得，她也永远不可能忘记。
向导提纯化实验的副作用之一是固定了她的外貌，此后的五年，她一直保持在二十六岁的姿态上，并且还会显得更年轻。至于能力，也是还有提升。
所以当了五年的辅佐后，原副塔主接任塔主，而她成为了副塔主。这个新的位置，她坐了二十四年。当然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这点。
除了她自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