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上】
岛凉/凉岛 无差
7组打游戏相关开的脑洞。
有相关衍生，完结后会再次修改。
OOC
HE/BE未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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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凉介！上面来人了！”
“快请他进来。”
副营长山田凉介叫了一声。
跟在穿着长袍的小个子青年后面的军装男子走进破旧的指挥室，环顾四周一圈后目光落在木桌子后的人身上。
“山田上尉？”
“第三军机动团第二营副营长山田凉介向您报到。”
山田凉介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下一秒过短的皮带就绷断了，清脆的啪的一声让房间里的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是第三军总后勤部部长薮宏太，这次刚好是带来物资和增援的，之前的斯特拉斯防卫战打得很好，上尉。”
“全是要感谢军方对我营的信任以及大家的奋勇作战。”
一来一去都是流传在军队中的客套话。
代理传令官的知念侑李已经开始无聊地想要挖耳朵了。
“你们的指挥官他——”
“八乙女少校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防卫战中他被流弹击中，至今也没有醒过来。”
提起营长八乙女后山田明显情绪低落了下去。
“你们这里没有其他修习牧师职业的士兵吗？”
“没有了。战前我们三百人中有四位牧师，现在剩下的一百五十七人里面只有还在昏迷的八乙女少校一个人.....”
“等一下带我去看看他吧。哦还有，这次是给你们补充了一百名新兵，还有一并调任的尉级军官三人，是交给你还是交给别人管理？”
“直接交给我就行了，让知念带您去看少校吧——他是我们这的传令官。”
“你先换上这根皮带。”
山田的表情僵住了。
三个人到了外面，走廊上还有三个人并排站着，薮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的军衔和姓名——都是没有职业的中尉，刚好比山田低一点可以听他的调遣——就跟着知念走了。
山田迅速地介绍了自己和营地的情况，然后就说着要观察一下新人去了住宿区。
路上拿到了全员名录，山田一边翻看一边记忆着他们的年龄，看完后不由得叹息一声——全部超过了二十岁，全都没有职业。
“防卫战以前，这个营地里有职业的人占了四成，现在占了七成，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战争的残酷，没有职业的人在这里就是炮灰。”
走到新兵们列队等待的地方后，山田把名单交还回去。
“现在哪里不是由炮灰摞起的胜利呢？帝国人口众多，也只能跟着送死了，”其中一位中尉苦笑道，“上尉你呢？似乎你不到二十五岁，以这个年纪达到上尉，应该是有职业的吧？”
“我是战士。”
中尉们不露痕迹地互相交换了眼神。
“战士？”
“怎么了？没见过吗？其实也没有什么......你说。”
山田指了指一个举手报告的士兵。
“您是战士吗？那您可以指导我吗？”对方脸上的兴奋让山田有点迷惑。
“你过来。”
身上没有证章，这只是一个入伍不到半年的预备兵，山田心中叹息，去年开始就有好几轮额外征兵，这个高个青年没有职业辅助，就是个可怜的牺牲品。
“这不是我教不教你的问题。最大的区别是有没有剑或者刀——你笑什么？”
比自己高出十多厘米的青年难掩面上的笑容，让山田有点生气。
“我有剑的。”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就给我看看啊！”山田的双手间隐隐约约出现火红色的流光，化为一对缠绕气流的剑斩向青年的头。
——已经算好了距离，到他鼻尖就会停下，但是这个人贸然乱动的话就难以预测了。山田原本是这样想的。
但是对方抬起的左臂上却有斑点金色聚集成一面圆盾，刚好挡下了山田本就是做做样子的斩击，随即对方的右手上也聚集了金色光芒，毫不犹豫刺向山田的胸口。
大意了。
山田为自己拘泥于方才看见的资料的这点叫苦，可是他毕竟是在前线训练了七年的人，战斗的直觉还是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后退并用自己的剑挡住了攻击。
冷汗滑落。
“他是个骑士，为什么没有上报反而是当成一般人？你们这是犯了耽误罪。”
他问站在旁边观战的中尉们。
“因为他的自我认知是战士，而且是上个星期才觉醒的，就一并带来交给您调教了——是薮上校的意思不是我们的上尉饶命。”
山田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好吧我懂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天开始直接跟着我了。”
他转向那个还一脸懵逼的青年。
“中岛裕翔。谢谢上尉！”
对方满脸的振奋。
山田双手用力一握，剑消失了。他回头向中尉们指点分工的时候，中岛直接蹲了下去从下方观察山田的手。
“你干什么？”山田震惊。
“为什么你能主动把它们收起来？我上次就是等了好几个小时它们才消失的。”
连基础知识都欠缺吗这个人。山田猜测自己捡到了一个麻烦。
“你跟我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你给凉介捡了个累赘回来了啊？”
知念站在门边。薮坐在八乙女的床边，眼神虽然落在床上的人眉眼上，心思却暂时飘远。
“怎么？你能听见外面？”
“不能。我只是能感觉到凉介他掏出剑了。”
“有什么好藏的，不就是你登记了先天实际上是后天嘛？我又不会说出去，光还需要你们照拂。”
薮回过神来，手掌放在八乙女的额头，一束柔和的白光灌进八乙女的大脑，游遍四肢百骸。
“我还剩的配额不够了，不过有这一下，很快就能好了。”
“……你为什么不说出去。”
“你想被关在箱子里不断往脑子里灌输新法术和不断向着你都不知道的地方施放法术吗？我知道你不想，能帮一个为什么要害一个呢？”
“我还以为你只是基于中校的事情才会关照我们这个营呢。谢谢你。”知念闭上眼睛，不愿意回想以前的事情。
“我交托给山田的那个孩子，你也要帮着指导一下。”
“你的孩子？”
“不是。那就是一个走错路的可塑之才。”
【二】
副营长山田上尉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噪音传出来了。
这个纪录在次日被打破。
“中岛裕翔你好好解释一下你干了什么！！！！”
山田的声音把正睡得开心的知念直接吓的滚到地上。
知念迅速换了衣服出房间，一路上听尽士兵们的窃窃私语。
“副营长声音真响。”
“副营长昨天带了个新来的回他房间了。”
“那个新兵比副营长高。”
“昨晚……不会吧。”
“下注了下注了，谁在上面。”
“副营长，他壮啊。”
“新兵，他高啊。”
“你们再说一句就去跑一次魔鬼百里。”知念的声音幽幽地钻进每个人脑中。
瞬间安静了。
“凉介，你被上了啊？”
知念进了山田的房间以后，看见了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碎裂的家居用品和地图模型。
罪魁祸首中岛一脸无辜地跪在房间一角。
“他是个想当战士的骑士，”山田简单介绍，“然后昨晚，在我睡着的时候，无声无息地在房里挥剑，要不是早上把吊灯砍下来了而我第六感爆发滚到边上，已经死在床上了。”
面对咬牙切齿的山田，知念哈哈大笑道：“那他还挺厉害，无声无息地就干了，棒。”
“这是你应该拿出来的态度吗？”
“好啦好啦我明白的。”知念的手心出现淡淡粉色和黄色混合的风卷，落在地上后渐渐把碎片合而为一，各自归位。
“你最好祈祷今天别有入侵，我就为了你们房间秘话浪费了一个法术位，实在是亏本。”
“行了，你赶紧去组织晨练，我还要好好锻炼一下这家伙的体质。”山田单手把中岛从地上拖着站起来，扯着他的衣领往外走。
“报告上尉，经过昨晚，我已经学会您那种收回去剑的方法了。”
“你这样叫我会让我很紧张。叫我山田好了，我就直接叫你中岛，然后今天我们——”
“好的山酱。”
“没人批准你用昵称。”
“好吧上尉。”
“……你存心的吧？”
山田召唤出自己的双剑。
“战士和你这样的骑士最大的区别就是武器，我是双剑，你是剑和盾，你想当战士的话，就只能把盾当剑用了。他俩的重量差怎么样？”
“一样重。”
中岛也叫出自己的武器掂量起来。
“这倒是挺巧的，让我拿一下试试？”
中岛看上去轻巧的金色剑有着比山田双剑之和还沉重的重量，让山田有点不解。
“昨天你连60公斤的杠铃都不能撑过10秒，居然能拿得动这个？”
“我觉得它们很轻啊。”中岛轻轻一推，盾牌就飘到了空中，再徐徐落下。
“啊，是那种类型的骑士吗，这倒是事半功倍。你的武器会根据你的承受能力调节重量的，所以你用起来永远得心应手。”
“你的不行吗？”中岛疑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红色剑，伸出手要碰。
“别碰，它们极其认主，你敢碰就会自动砍你——你居然没事？”
中岛因为自身力量不足拿得勉强，但是山田的双剑还是服服帖帖地躺在他手臂上。
“真的好重啊，当战士不容易。”
“……你有这样的觉悟也很好。”
太奇怪了。
山田想。
不管是中岛的思维，还是他的能力和表现。
“所以我要学习你砍人的样子吗？”
中岛跃跃欲试地问。
“我不砍人，我只砍敌人，”山田神色冷漠，“我们的敌人并非人类，你学不到一点点砍人的技巧的。”
“可是你身上死人的气息也很重啊。山酱不要太勉强了，这份力量要为自己所用。”
山田定定望进中岛的眼中。
“你在这里练习挥臂一千次，然后负重30公斤十里越野。”
山田从噩梦中醒过来。
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杀人的场景就像一条锁链，永远把他困在罪恶感之中。
时间过得很快。
一周的挥臂练习之后，终于开始慢慢教导一些技巧性的东西，如何感受锋利程度的不同从而发挥巧劲，如何寻找切入点从而造成最大伤害等等。中岛有的时候会拿着特别定制的小铁盘和小匕首练习精准度，成功时总会对着山田笑得开心。
这段期间都没有入侵，还算闲适。
山田回了个敷衍的笑容。
“我什么时候能上前线去啊？”中岛同时挥舞着剑和盾，呼呼生风。
“你现在就在前线。”
“可是你还在教导我啊。”中岛一脸严肃。
“不想你那么简单就死在战场上面不可以吗？”山田指着中岛的盾，“这个的斩击怎么样了？”
“非常好！马上给你展示。”
山田的耳边突然传来知念的声音：“瞭望塔那边有发现了，两只王侯级和超过二十只领主级带着扈从在向这边前进，预计最终目标是西南方的第三营，但是那是我们没有被捕捉的前提——我的意思就是要出击了，这次是和斯特拉斯那次类似的敌人配比，你还能行吗？”
“这次不一样，我们不能舍弃自己的营地，全军戒备，先头部队先去分散开王侯级和领主级，你一个我一个。”
“明白。”
山田看向中岛，对方刚才完成了一遍展示，完全没发觉山田没注意看的这点，振奋着像是在等待表扬。
“嗯，很好。现在有入侵了，我要你跟着我一起。”
“明白！”
山田并没有听出中岛声音中超出预定程度的期待。
【三】
看着黑压压的异族大军，中岛觉得莫名兴奋。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驱除着躁动感和脑中不知是谁在说的“快杀吧”。
在经历了七年前的某件他完全没有印象的事情之后，他发现自己多了一点残忍的性子，情绪也会喜怒无常。
想成为战士的莫名其妙执念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他知道自己因为遇到了山田而稍微走上了一点正轨，但是他担心着这是否是暂时性的。
“有触角的和没触角的，你要哪个。”
“有的那个，那个好打。”
“你谨慎一点。”
“放心。”
和知念交流完后，山田对着身后的几位战士和士兵们下令：“目标是没有触角的王侯级巨兽，要在他召唤新扈从以前将其斩杀，你们的唯一任务是掩护我和中岛靠近它，明白了吗？”
“是！”
“走了。”山田看向中岛。
“嗯。”中岛回神点头。
两个人的速度都不算慢，特殊的体质让他们在移动中也能精确锁定敌人的位置，头上方的火力掩护密集起来，异族大军逐渐分散开来。
一路上山田的双剑利落砍杀挡路的小兽，中岛学着他的样子，剑盾并用。
王侯级巨兽的眼中喷出光柱，所过之处一片荒芜，山田在扭身躲避的时候发现中岛完全没有发挥出那面盾牌的防御作用，有点焦急地叫了一句“用好你的盾啊”。
中岛惊惶地点头，对着巨兽举起盾牌，必死的光柱被金色的盾牌折射向上，压力减轻不少，山田的身体跃起，对准巨兽头顶的破绽处斩击，不料它的身体微微一侧，斩击偏移，几乎不痛不痒，它已经抬起头，光柱对准了在空中躲闪不得的山田。
中岛在看见山田斩击偏移的瞬间将剑向上抛，自己也跟着跳起，踩着剑借助上升之势跳到山田附近，转动盾牌的角度，将光柱完全反射回巨兽的眼睛里。
它膨胀爆炸的时候爆发了一股强烈的气流，山田看见中岛眼底的些许恐惧，知道他经验不足难以应付这种情况，就伸臂抱住中岛，身体微转，借着气流之势在空中飘行向知念所在的方向。
另一边以知念为首的法师小队的法术已经组织完毕，在拘束和对军法术的双重作用下，他负责王侯级巨兽也倒下了。
山田和中岛刚好滚落到那只巨兽的尸体上，就地翻滚几圈停住身形。
“最大的麻烦没有了，全军围剿。”
“等等啊山酱，我的剑刚刚落在那边了。”
中岛向远处指了指。
“你把它落在那边了？消耗会很大的，快把它召唤回手边。”
“我现在感觉不到它了……”
“你给我专心一点，”山田拍了一下中岛的肩膀，“我先过去了，拿回来就帮我。”
中岛呆站在原地，完全没有移动的欲望。
你又走了。
他微微侧过头，眼底有一丝寒冰般的蓝色，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完全没有动弹。
最后是营地中其他的法师用了漂浮术将中岛的剑从原本的地方搬到了中岛身边。中岛眉开眼笑，捡起剑就去追山田的脚步，兴奋地快速砍杀身边的敌人。
这一次的战斗成果颇丰，营地里的刺客小队以灭杀十只领主级的战绩居于高位，骑士小队在保护了大部分新兵的基础上也灭杀四只，法师小队基本上再没有新的成就，战士们包揽了剩下的领主级。
对于中岛等新兵来说这是第一次面对入侵，但不是最后一次，伤亡情况比起保卫战小很多，死亡总人数不满30，伤者的情况也大多不严重，经过包扎就基本可以移动了。
“你很棒啊。”山田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迷茫地张望的中岛，跑过去表扬他。
“山酱……”中岛忽然流下眼泪，“我好担心。”
“你不会有事的，你看你今天表现得多好。”山田笑着说。
“我好担心我会忍不住杀死你啊。”
这句话让山田像是触电一样向后跳了一步，但是没等他说什么，中岛就倒在了地上。
TBC